底下是一众世家子弟,神色各异,面面相觑。
慕容赫则是坐在一旁旁若无人的饮着茶水吃着点心,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殿内正中的地上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猩红的血自胸前印出。
“皇上,皇后驾到。”
随着一声长啸,君兮尘由青都推着进入禅殿,苏卿卿披着披风,随行在旁。
君浅起身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几分疼惜,“不是吩咐了不扰了陛下清幽,天气转寒,你身子骨弱,过来做甚?”
“皇叔哪的话,出了这等子事,朕身为东来王,怎有回避之理?”君兮尘语气温软,似乎对君浅十分敬重。
“也罢,事关重大,陛下理应知晓前因后果。”君浅点了点头,从青都手中接过轮椅,将君兮尘推上高位。
好一副君圣臣贤的模样。
苏卿卿默默跟在身后,视线却忍不住落在君浅的身上。
熟悉的背影,让她隐在披风内的双拳紧握,指尖扎在掌心微微刺痛。
她真想问问他,可还记得沈笑,沈晟,韩英……
苏卿卿忍下了那抹不甘和怨恨,视线一转,落在那尸体上。
“宋清兄早些围猎受了点轻伤,便早早回寝殿歇下了,是洛温兄晚上去找他喝酒之时看见殿里有人影打斗,推门进去发现宋清被一剑毙命,而刺客从窗户翻了出去,洛温兄第一时间去追了,但是刺客过了御碑亭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底下一年轻男子受君浅授意将事情的始末再一次说了一遍。
“洛温兄见自己跟丢了,便迅速通知了禁卫军,随后禁卫军封禁了行宫。”
“洛温呢?”君浅环顾一圈,并未见到洛温。
那男子微微颔首,回答道:“回摄政王,洛温被余首领带走问话了。”
“宋清的尸体看过了吗?”君兮尘忽而出声询问。
“回皇上,看过了,身上拢共有两处伤口,一处在右胸,一处在左心口。”男子回道。
苏卿卿心下一愣,她看向君兮尘,见他俊眉微敛,似乎在考究着什么。
“摄政王,整个行宫几乎都搜遍了,仍是没有发现刺客踪影。”一道粗犷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一个身穿禁卫军服的壮汉冒雨而来,一身莽夫气势。
“何为几乎?”君浅皱眉出声,“本王不是命你将整个行宫都搜一遍?”
那壮汉拧着眉头,一脸难办,他连忙抱拳跪地。
“是有一处不曾搜寻,可是那里,属下实在不敢贸然进去搜查啊!”
“大胆,你把摄政王的命令当儿戏了?区区一个行宫,还有什么地方连有摄政王的口谕都进不去?”站在不远处的苏玥忽然斥责出声。
那壮汉闻言脸上的肉都要挤到一起了,敢怒不敢言。
“属下不敢,当属下带人搜查到御碑亭的时候,发现再过去是流云宫,眼下那里住着的是国师大人啊!”壮汉头越埋越低。
“国师来了?”君浅也是面露意外。
“是朕唤他来的。”君兮尘淡淡开口。
“流云宫与绯月宫离得近,皇后有些水土不服,便让国师过来照应一下。”
“皇后娘娘好福气,水土不服竟惹得陛下召来国师大人。”苏玥娇柔的声音缓缓传来。
苏卿卿与她的视线对上,分明瞧见苏玥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赞许之色。
她微微回以一笑。
“难道国师大人藏匿了刺客?”
“莫不是国师大人他?”
底下细碎的声响让君兮尘皱起了眉头。
他扫了众人一眼,还未开口,便闻君浅冷声斥责道,“放肆。”
一众世家子弟诚惶诚恐,连忙噤声。
“皇叔,有一件事,朕不知当讲不当讲。”君兮尘微微抬头,询问道。
那谦卑的姿态,也将君浅在东来的地位在众人面前端的清清楚楚。
苏卿卿见状眉头紧蹙,君兮尘真的这般敬畏君浅?
“原本住在风华殿的人,是朕。”君兮尘一句话顿时在殿内掀起轩然大波。
君浅眸色一凝,放在椅背上的指尖微微摩挲。
“这么说来……那陛下为何又搬去了绯月宫。”
君兮细小的动作没能逃过苏卿卿的眼。
五年的琴瑟和鸣让她对君浅的小动作熟悉不已,他只有动心思的时候,才会有这个动作。
以君浅的心机,当看到尸体拥有两个伤口的时候,大抵也应该清楚这刺客分明就是冲着君兮尘来的。
他身为摄政王,怎么可能不知道君兮尘住在哪,在苏卿卿眼里,这会儿的君浅倒实在显得有点故作姿态了。
“风华殿朝西过于阴冷了。”君兮尘淡淡回应。
君浅面色一沉,视线转向不远处的苏玥,苏玥触及君浅的目光,脸色变了变。
“陛下,可否容臣妾说两句?”苏卿卿低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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