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2月14日至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王毅开始了为期一周的欧洲之行。这是自去年10月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以来，中国访问欧洲的最高级别官员。

期间，王毅应邀访问法国、意大利、匈牙利和俄罗斯，并赴德国出席第59届慕尼黑安全会议。就当前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我们将进一步系统阐述中方立场，并与多位欧洲政要交换意见。

引起外界关注的是，王毅此行的时间节点比较特殊，恰逢去年2月24日爆发的俄乌冲突一周年。就欧洲而言，俄乌冲突是涉及地区安全的头等大事，乌克兰问题无形中成为影响中欧关系的“结”之一。对此，王毅访欧期间在不同场合多次发出强烈信号：“这场冲突不应该继续下去”，“中国所做的只是劝和促谈”。

谈及近年来中欧关系的发展现状，复旦大学欧洲研究中心主任、中国欧洲学会副会长丁纯在接受该报采访时表示，2019年欧盟对中国“合作伙伴、竞争对手、制度对手”的三重定位，加上台海局势、乌克兰危机、所谓的新疆人权问题，实际上使得中欧关系呈现出明显的“政冷经热”的局面。与此同时，欧盟国家内部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一些国家意识到完全和美国站在一起对自己没有好处。

“在这种情况下，王毅在访问欧洲国家和出席慕安会议期间，主动阐述中国在乌克兰危机等关键问题上的立场，有助于消除误解。这种主动展示和出击，对加强双边合作，重启中欧战略伙伴关系20年背景下的中欧合作，缓解中欧‘政冷经热’的状态，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丁纯分析道。

中国作为欧盟“全面战略伙伴”的地位没有改变。

在整个欧洲之行中，王毅与许多欧洲政要有着频繁的交流。特别是在德国出席慕安会议期间，王毅会见了德国、英国、爱尔兰、荷兰、比利时、奥地利、乌克兰等欧洲国家政要。

外交部网站图

具体来看，王毅主要访问的法国、意大利和匈牙利都是中国在欧盟的重要合作伙伴，覆盖西欧、南欧和中东欧。考虑到双边关系的特点，中国的访问目标也各有侧重。

首先，法国作为欧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之一，一直被中国视为优先合作伙伴，王毅特别强调愿与法国探讨乌克兰问题的解决方案。此外，去年11月以来，法方多次透露其总统马克龙将访华的消息。最近的一条是彭博1月19日报道马克龙计划访华。值得一提的是，王毅在访问法国期间还表示，愿与法方进一步密切高层交往。

同时，今年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10周年，意匈两国是第一个加入“一带一路”倡议的七国集团国家，也是第一个与中国签署推动“一带一路”合作文件的欧洲国家。王毅在访问两国期间强调了在“一带一路”倡议下加强合作的必要性。

“在中欧关系和欧洲局势微妙复杂的情况下，中国深入一线向这些主要国家介绍政策，沟通思想，寻求共同的对话空间。这是外交上非常有意义的攻击和展示。”丁纯说。

事实上，自去年年底以来，中欧之间的高层交流更加频繁。德国总理安格拉舒尔茨和欧洲理事会

需要指出的是，尽管欧盟在2019年向中国提出了“合作、竞争、对手”的三重定位，但中国从未改变对欧盟“伙伴关系”的定位，也期待欧盟重新考虑对华关系的定位。正如王毅在慕安会议期间会见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尔时指出的，“中欧是伙伴，不是对手，共识远大于分歧。今年是中欧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20周年。双方应坚持伙伴关系导向，尊重彼此核心利益，珍惜合作成果。”

欧洲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心结”

自去年2月底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欧洲方面特别关注中国在俄乌冲突中的立场以及中俄之间的密切关系。对欧洲来说，乌克兰问题已经成为影响中欧双边关系的一个“结”。在俄乌冲突一周年临近之际，王毅此访意在向欧方进一步传达中方立场，以减少误解，为当前俄乌局势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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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安谈及乌克兰问题时，王毅强调“这场冲突不应该继续下去”，“中国所做的只是劝和促谈”。在涉及核问题的声明上，中国除了重申核战争打不起来也打不赢之外，还特别提到“我们还呼吁保障民用核设施的安全，反对攻击核电站，我们还将倡导共同反对使用生化武器”。

事实上，在俄罗斯和乌克兰长达一年的冲突中，已经发生了多起针对核电站的袭击事件，尤其是频繁袭击乌克兰的扎波罗热核电站，这是欧洲最大的核电站之一。乌克兰外长库勒巴曾在社交媒体上发帖称，如果核电站因袭击而爆炸，其危害将是切尔诺贝利事故的10倍。

此外，在会见欧洲最有影响力的两个“轴心国”法德时，王怡君指出，中国“主张尽快停火”他还表示，期待德国“为局势降温发挥建设性作用”；我们愿意与法国探讨政治解决方案。

在丁纯看来，中国宣布立场，特别是与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匈牙利和乌克兰的领导人和外交同行的会谈，使他们更好地了解中国、世界安全，特别是中国在俄乌冲突中的相关立场、取向、逻辑、关切和期望。

即便如此，需要指出的是，解开欧洲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心结”还需要进一步努力。近日，在美方开始猜测“中国考虑在俄乌冲突中向俄罗斯提供军火支持”后，博雷尔也表示，如果中国向俄罗斯提供军火，这将是中国的一条“红线”。

“对欧洲来说，当务之急是俄乌战争的安全问题。不赢普京，让乌克兰输，使其严重依赖美国，这在政治上是正确的。”谈及博雷尔表态背后的逻辑，丁纯分析，美国指责中国向俄罗斯出口武器是出于遏制中国的战略需要。一方面打压和警告中国不要向俄罗斯出口武器，另一方面也以此为借口变相拉拢欧洲，提高向心力，企图恶化中欧关系。

丁纯指出，在安全为重、欧洲不得不严重依赖美国的背景下，欧洲一直对中国不站在欧美一边、所谓“正义的一方”有纠结的心态。

中欧全面投资协定能否重启？

长期以来，中欧互为重要的贸易和投资伙伴，双边经贸往来对中欧关系的稳定发挥了关键作用。虽然一些欧洲国家主张在一些关键领域与中国“脱钩”，但在能源危机、物价上涨、经济衰退的情况下，欧洲很难在非关键领域寻求与中国“脱钩”。与中国的经贸合作

欧盟统计局2月15日公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欧中货物贸易总额达到8563亿欧元，比2021年增长约23%，再创新高。在2月18日会见博雷尔时，王毅也指出，“中欧经贸关系的本质是优势互补、互利共赢。双方应保持开放合作，拒绝脱钩断链，共同维护全球生产和供应链的稳定。”

值得关注的是，就在王毅访欧前，中国驻欧盟使团团长傅聪大使2月8日出席欧盟智库欧洲政策中心举办的“60分钟吹风会”，其关于激活中欧投资全面协定的表态，被外界视为释放欧洲的明确积极信号。2021年5月，由于中欧在涉疆问题上相互制裁，这份历时7年、35轮谈判的协议被冻结。

为了打破这种“搁置”状态，傅聪呼吁欧盟，“我们应该向前看”。在这方面，傅聪提议双方应同时解除制裁，但也对其他提议持开放态度。不仅如此，傅聪还进一步释放友好信号称，“如果你认为还不够好，请提出一些建议，我们愿意研究。”

在丁纯看来，中国对中欧投资全面协定的立场是务实的，这表明它正在认真考虑促进双边经贸关系。然而，欧盟内部仍有不同声音。欧洲理事会和一些欧盟领导人支持该协议，但相对独立的欧洲议会不太可能轻易同意解除制裁。因此，由于政治和技术上的障碍，短期内中欧同时解除制裁的可能性不大。

从欧盟领导层的角度来看，米歇尔在去年12月访华时明确表示：“欧盟愿与中国继续推进EU-中国投资协定进程，增强供应链的稳定性和互信，深化欧中各领域互利合作。”据傅聪介绍，去年年底，他在会见欧盟委员会乌尔苏拉冯德莱恩主席办公室主任塞伯特时，也提到了推动这一协议。

基于此，丁纯建议，在欧盟不“一边倒”，中欧双方都有意愿推进的情况下，可以考虑避开或绕开欧洲议会，先推进不需要审议的经贸和投资合作。